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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說的邪惡

夏日電影節看《異形》放映後有分享會,講者藍天雲分享異形帶給她特別恐怖的原因,除了其充滿敵意、是「完美生物」(Ash),還因為我們是完全不懂異形是甚麼來的 (至少第一集如此),不知其來歷,也沒有方法對付。恐懼的原因,在於未知。

這當然又令我想起《The Dark Knight》的小丑,戲中蝙蝠俠完全查不到他的來歷,有幾次他脅持人時說了一些自身刀疤的故事,卻是有不同版本,就知道那是他純綷玩弄獵物的方法。小丑令我們恐懼,正如異形一樣,因為我們完全不能掌握其來歷,不能預計他們的行動,也難以找出他們的弱點,來反擊取勝。所以蝙蝠俠在與小丑的對決裏,其實是節節退敗的,以至於導演必在片尾硬插一場人性光輝 show 來作解救,這也是為甚麼這場戲顯得如此突兀。

小丑代表邪惡,而這邪惡是終極的,原因在於他的不可解。一般影片在描述正邪之時,都會有點篇幅去舖陣反派的誕生,原來是來自一場意外,一次背叛,一個仇恨,諸如此類。藉此我們得知反派邪惡來自有因,甚至更可能生點同情。當邪惡得到解釋時,我們便知道原來邪惡是由一堆客觀條件組合而成,是受制於現實之物,而只要我們能好好控制條件,便能阻止邪惡發生。反過來說,當邪惡不能被解釋,它便是超然於現實之外的東西,非人力所能對抗。小丑和異形的不可解,意指世上確有這種無端的、純粹的、終極的邪惡存在。終極的邪惡,引發我們的終極恐懼。

可解釋的邪惡,我們能理解甚至包容,也警醒我們世上有些條件組合會生出這種惡,我因而懂得如何改進免得邪惡再生,是有希望的,是積極的。不可解的邪惡,我們無力對抗,只能消極逃避,也警醒我們其實很緲小,正如《異形》裏企業想要獲取邪惡的力量,結果遭到慘烈的下場。

回應

  1. TDK是拍電影必然簡化很多東西 沒對小丑多加描述不代表沒有
    小丑是有來歷的 一段悲傷的過去 漫畫版本裡有提及

  2. 這裏的角度是導演本身想以電影為整體的意識形態表達。
    不需也不應該畫外音補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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