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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人還是機器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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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網上看到如此一篇 How I fail the Turing Test ,講述作者在 IM 上面遇到有些人以為他是 ChatBot (聊天機械人) ,他感到相當無奈,說自己在 Turing Test 不合格。

什麼是 Turing Test 呢?這個測試源自於的人是 Alan Turing ,在 1950 年他發表了 《Computing machinery and intelligence》一論文,裏面有講到一個叫 Imitation Game 的測試:在一個人和一個機械人之間,以一個人類為裁判,用一連串的對話來測試,如果這個人類裁判不能夠分辨出誰是人類誰是機械人,那麼那個機械人就通過了測試了。而事實上, Alan Turing 並沒有說能夠通過這個測試的是否就是人類,這個測試只能夠証明機器有沒有進行人類交談的能力。然而,這個測試很快就被改稱為 Turing Test 了,成為了科幻作者的其中一個玩意,還有很多的變種,成為一個用來測試人和機器之間的標準測試。

很多科幻作品都會提到 Turing Test ,原因當然是因為在這些作品中的機械人,與人類差不多,分辨不出來。機械人越來越人性化:有人類般反應、懂交談,甚至有情緒反應。在電影 《2020 / 銀翼殺手 / Blade Runner 》裏,就有一個叫 Voight-Kampff Empathy Test ,與 Turing Test 相似,不過並不是用來分辨人和機械人,而是用來分辨人和 Replicant (但這跟複製人 Clone 不同,這些 Replicant 只是複製了人類的生物形態,但沒有一個複製主,這有一點創造生命的意味在當中) ,用一連串的問題,去刺激受測者的情緒反應,通過呼吸、心跳和瞳孔活動等做客觀確認,主要是想用「情緒」這個特質去分別人機。不過,當觀眾的我們,看著他們的對答,是多麼的跟常人無異,絕對看不出所謂分別。

在《攻殼機動隊》裏,到處都是機械人、生化人 (有機械部份的生物人類) ,義肢技術發達,草薙素子問了一個問題:我怎能知道我自己不是 A.I. ,頭骨裏頭的不是義腦一個?我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腦袋,我可以確定自己是人,主要是因為週遭的人告訴我,和我感覺到 Ghost (靈魂) 的存在。所以,我們對自己是人類的肯定,除了感覺外,就是間接靠人家來告訴我們。而當傀儡師說他有了生命體的自覺,有 Ghost 在存在,我們就面臨了重大的衝擊:我們的 Ghost 是否人類所獨有? Ghost 可不可以證明我們不是機械人? 我們是真的有 Ghost 還是以為自己有 Ghost?相似的例子也在《銃夢》中出現, [Spoiler] 撒蕾姆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的秘密,甚至沒有真的去懷疑過,但到最後卻發現所有的撒蕾姆人的腦袋都給掏空了,只有一片晶片而已 [/Spoiler]。

如果我們只可以靠其他人來認知自己是人類,那其他人又如何可以分辨到我是不是一個人? 有一個準確的 Turing Test 可以測試我的「人性」嗎? Turing Test 的原則上也要靠其他的人類來做參考和裁判,如果世上沒有人類,只有機械人,那麼我們也不可知道我們是不是 A.I. 了。

如果再討論下去,我們就會發現,在追尋「我們是不是人」這問題上,其實連什麼是「人」也沒有定義好。從生物學上,我們有人腦,所以是人類。那麼什麼不去做一個腦掃描而認清,還要搞個 Turing Test 什麼的?很明顯,在「是不是人」這個問題上,其所終極要問的,並不是單單從生物學角度去証實,而是要從「靈魂」的角度去看人之所以為人的原因。人一向引以為傲的,是自己萬物之靈的角色,認為自己比其他的物種都高一級,擁有「可貴」的靈魂。然而什麼是「靈魂」?借傀儡師一句話:這是現代的科學和哲學也沒有解決到的問題。

而當我們的機械人不僅僅是外型上似人,A.I. 發展到可以通過 Turing Test 的時候,我們又會否宣告:這些機械人是有靈魂的?科幻作品每每都抓著這一點,探討的並不是靈魂是什麼,而是我們怎樣面對其他有靈的物種?

而現實生活上,雖然有越來越多的人型機械人被科學家製造出來,它們不論是外型、皮膚、頭髮都十足相似,只是還未有很高的 A.I. 足以與人流暢的交談。 而 A.I. 的發展似乎走進了一個樽頸,以前人們預言的 A.I. 發展並未有實現。雖然如此,我們還是可以發現多擬人的機械人,如一些在 IM 網絡裏 ChatBot 跟真人對話。又或者大家都很厭惡的 SpamBot ,專在大家的留言回響處賣廣告,不過我們也有簡單的 CAPTCHA ,也就是那些安全檢驗碼,來分辨留言者是人還是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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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.S. 圖為《 Blade Runner 》內的 Voight-Kampff Empathy Machin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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