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野火集》出版至今已廿五年,在二十週年的時候出過一個紀念版,當中除了輯錄原文外,還包括一些回顧文章。現在看《野火集》仍能感受到那股火氣,但卻會覺得內容很平常。只有通過那些回顧文章,你才能知道那個時候的《野火集》原來曾經引起燎原之火,勢不可擋。原來那個時代,威權政治欺壓之甚,對自由之收緊,跟現在大陸政權不惶多讓。
那些很「平常」的內容是甚麼呢?原來都是談公民意識。對社會的不公不義,我們不要啞口只在背後埋怨,而是要挺身而出,要「生氣」,這是公民的權利和責任。我們的教育,並不應對政府歌功頌德,而是培養出懂得獨立思考、會批判的人,這是公民的要素。對生活環境關愛,這是公德心。
正因為這些文章的對象是人民,沒有對政治體制作直接攻擊,所以野火能走在邊緣,但又引來極大的回響。而且即使在那時威權政治瓦解,但公民意識淡薄的話,根本問題仍未能解決。「幾流的人民就有幾流的政府,就有幾流的社會、幾流的環境」。龍應台以人民為對象,是對正下藥。
現在廿多年了,人民敢生氣了,威權政治下台了,民主制度也走上軌道了,但這是否龍應台所望的公民社會?看來仍未是。我們很容易就會覺得台灣的政治很亂、很黑暗,噪音很多。為什麼呢?龍應台在此二十週年版入面有一篇〈新的「野火」,從哪裏開始?〉如此說:
壓迫我們的,豈止一個威權政治?威權政治因為太龐大,迫使我們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它身上而忽略了其他的壓迫,這些其他壓迫,當威權不在時,傾巢而出,無孔不入,滲透進入品味低劣到近乎侮辱的電視節目,進入到企業管理中對員工人權的踐踏,進入民族主義者狂熱叫嚣,進入民主操作中多數的暴力,進入新聞媒體的作假和壟斷…… 所謂壓迫,哪裏只有一種面孔呢?對於自由精神的壓迫,威權時代與民主時代以不同形式發作,所以,哪一個時代,可以不需要點火的人?
這是娛樂致死的年代,霸權早已看準種種人性弱點,以五光十色、眼花暸亂的手法,蒙閉大家的眼光,堵塞思想。靠著市場力量,在高吹消費的年代,不只是生活用品,連新聞、政治、情感都可以消費,磨鈍我們的觸角,走入蒙昧,庸俗化。以前人們是不敢生氣,現在人們是亂生氣宣洩情緒後,沒有思考,沒有反省,所以也沒有進步。
如龍應台所說,要自由不在權力腐化下變成虛無,不可離開「深刻和真實」、人道、真、善、美。路還漫長,野火仍要不斷地燒。
龍應台的文章很好看呢。
”香港的年輕一代與全世界的主流共通,他們知道自然環境的價值何在”
香港人變了
Luiz 坦言,他一直認為大多數香港人對自然環境是不聞不問的,但大浪西灣事件發生之後,令他當即改觀:「當我得知超過六萬五千個人在 Facebook 網站上反對富商破壞大浪西灣,我很感動。」香港過去一直以務實著稱,賺錢大過天,但 Luiz 在今天的年輕人身上看到了理想,支持環保的力量正在壯大:「其實以全世界來講,環保也是過去十來年內才成形的觀念,香港的年輕一代與全世界的主流共通,他們知道自然環境的價值何在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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