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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殺?誰破?誰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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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破狼》好評如潮,大家都說動作打鬥夠刺激,而因為甄子丹、洪金寶、吳京三個 Hardcore 的武打演員座陣,我以為此片是「動作向」的作品,但卻並非如此。此片動作場面固之然可觀,但故事劇情才是主打。

故事是典型的警匪相鬥,警察陳國忠經過多年始未能足拿黑幫頭子王寶。在退休前幾天,他接收到一盒有機會指証到王寶的錄影帶,但就要用非常手段「老屈」王寶。陳國忠與他三個手下,為了令王寶入獄,不擇手段,殺人滅口,換槍頂包,消滅不利證據。即將接任陳的馬軍處於兩難,不知要支持陳的暴行,還是依法行事令王寶可逃。可惜因證據不足,王寶始終還是逃過入獄之苦。出來後隨即展開報復行動,向陳及其手下下殺手。馬軍為了救他的同事,不惜單身到王寶大本營。

導演以乾淨利落的手法,去交代了王與陳之間的恩恩怨怨,很快就將觀眾帶入戲了。劇情描寫張力夠強,觀眾由頭到尾都緊盯著事情的發展,一環扣一環。除了故事劇情,在人物刻劃上也很深刻,各個角色的性格鮮明,不會流於表面。

故事裏充滿了各種的矛盾和灰色地帶,法律未能使真正的罪犯受到懲治,所以警察才會為了心目中的公義不擇手段,以自己的手法解決事情,但又卻因為法律的灰色地帶使事情惡化,惹來殺身之禍。不過,正如王寶所說,上天是公平的,天理循環,報應不爽。王失去了唯一的命脈;陳害死了兄弟,和遺下養女未能照顧。兩個人雖然都活下來了,但卻終身遺撼。

意外地,故事除了講正邪對立,竟然是講父子情。陳國忠有一個養女,其一手下 (夏紹聲) 也有女兒,王寶也有個剛出世的孩子,三個男人都對自己的子女十分關心著緊。馬軍有一個已故會算命的父親,不准他當警察。陳另一個手下 (廖啟智) 與父親關係惡劣,不聞不問。各種不同的父子情,與主戲軌的陽剛味截然不同。雖然大家「工作」上都是冷面無情心狠手辣,但對於家人子女還是十分重視。在工作的時候,接到家人的電話,總是會心微笑。在生死決戰之時,馬軍也放手讓王寶向電話中的家人「報平安」。鐵漢柔情,心照不宣。

不過,這些父子情描寫,與主線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。

動作方面,是很久沒有感受的港產動作特色:快、狠、準!總之就是看得「爽」!吳京動作快捷靈活,手起刀落,千刀萬剮,令人不寒而慄。甄子丹與吳京窄巷決戰,兩人快手快腳,武器來回對拆。你很難想像,這樣的比鬥是由兩人即興拍出來的!洪金寶是我見過最打得的肥佬武打藝員,雖然年事已高,但與甄子丹的對戰仍然很好看,兩人使出不同的投摔技,十分精彩。只是這些動作場面並不多,實在有點意猶未盡。

片名叫《殺破狼》,根據電影介紹,那是紫微斗數的三種命格「七殺、破軍、貪狼」,用來形容三位主角。但我想問,哪三位是主角?誰殺、誰破、誰狼?三者又有什麼特色?只知馬軍是「破」,其他的則不著邊際。《無間道》雖然只是劉建明一個人的地獄,但至少仍觸及內容,但《殺破狼》就有點風馬竹牛不相及。

事實上,這電影很有「復古」的味道,典形的港產警匪,恒常的是非對錯灰色地帶,武打動作場面,連帶一些故事犯駁等等,簡直是八、九十年代的警匪片 Re-make 一樣,不過在技巧運用、鏡頭剪接、配樂音樂都進步不少。有人認為《殺破狼》雖然拍得好看,但只是帶大家回到最好的時光,在故事情節上未能有所突破。這一點我很認同,基本上還是食老本炒冷飯,只是我們好久沒有吃炒飯了,所以吃來特別有味道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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