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

開卷筆記 – 使女的故事

這故事被成功改編成影集,看過的人都形容為超級黑暗。原著寫於1985年,專制極權藉時勢(不育症)和宗教掘起,女性再次被貶為二等人,只是男人的工具:家務、工人、生產工具、性慾發洩。使女就是為不育主教嘗試生育而設,取自聖經拉結使女的事。故事由使女自己的一連串書寫,講述她由美國變成基列(新專制國家)時的生活情況:財產權被奪、與丈夫子女分離、進入使女訓練營、服侍主教。這裏沒有說詳細這宗教政權如何掘起,相信在出版當年只會被當做另一敵托邦的想像,不過在此時此刻,世界民主退潮和極右抬頭,這故事的專制暴力卻似乎並非不可能,令人心寒。

影集沒有看,但有稍稍看介紹,感覺是更戲劇化和張力提升,女主角更加有反抗的意志,對比書中的女主角則比較是聽天由命罷,是有遇到類似地下反對陣型,但也沒有積極參與就是了。例如在批鬥(救贖)大會上,女主角是有參與動手打那些所謂背叛者的。影集中使女們放下石頭一幕,都是書中沒有的情節。書中有描述其他有反抗的女性,下場都不太好。積極反抗與無力反抗的服從,其實都是對極權一體兩面的描寫吧。(影集據說也有原作者參與)

正如譯者的導讀所言,男人也是受苦的,因為要嚴格遵守聖經教條,不能有色情刊物(甚至只是舊雜誌)、手淫、婚外性行為,但始終男性還是掌權的一方,所以才會有書中的「蕩婦俱樂部」,來滿足這些不能見光的男性活動。整個社會就是黑壓壓的叫人窒息,只能過同一種生活模式,非常痛苦。你不是唯唯諾諾忍氣吞聲到瘋,就是直接加入宗教狂熱來發瘋。

書裏有寫到一些科技,例如即時通訊、金錢交易,在現今世代已然實現,更可能是極權的工具。極權的操作,在書中首先是軍隊的暴力,然後是女性的再教育,使她們變得心甘情願被奴役,控制資訊和滅聲,這些技倆我們都不陌生,但可能都無力抵抗。強權藉危機而掘起時,我們會自動放棄應有的人權,然後再也奪不回來。

國際關係在書中並沒有提及,是有一幕有外國遊客來到基列,並問主角她們快不快樂?很容易就聯想起像北韓的旅行團。至於似有若無有關戰爭的報導,實在令人難分真假,所謂戰爭可能只是為了保持權力而已。而其他各國何以不對這極權的行為有所行動?是基列已經可以完全經濟獨立了,還是他是全球經濟利益重要節點所以不被讉責?

有關「史料」一章用歷史學家發現二百多年前的這些使女書信,研究是否真有其人其事。好的想是那時基列已成歷史,極權已成過去,而女主角也真的獲救了。壞的想是歷史還是會不斷重覆。

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