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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人的教育 - 超人:鋼鐵英雄

本來是沒有打算要看新的超人,因為預告又是打到飛起,而且硬是感覺超人是比較「離地」(今期流行字眼!)的,無論是實際能力或親民程度。人們最愛說超人與其他英雄的分別,在於其他英雄本是凡人,為種種原因穿起英雄套裝,但超人本身就是超人,他反而是要穿起平民套裝扮人。這片子就說說超人的身世。

故事先說超人源自 Krypton 星,已然將這英雄故事,提升到了星際種族的層面,科幻化了很多。而整個故事,就變成了人類與外星人的「第X類接觸」,面對著外星人的侵略。不過故事不以人類角度為主,而是以超人的角度,談的當然就是他的身份、使命,在人與外星人之間他要如何抉擇和行動。

聖人教育

Krypton 星毀滅,餘種遺留太空,要找新星種建文明。這大概可以分為兩派觀點:清洗還是共生。記得其中一個奸角對超人說,他在地球上學懂了道德這東西,但這卻令他沒有進化上的優勢。這跟我之前評《三體》小說時說過,太空文明是否必需沒有道德才能有更好的生存機會類似。我的觀點簡單來說是:不是,基於重複囚犯困境的研究,在此不多述。片中這點其實也沒有好好展開,也只是粗疏一兩句對白而已。

顯然,超人要共生,但他的族人卻要清洗地球。超人究竟是如何在地球上學會道德呢?原來他有個好爸爸,自小教他要隱藏能力,也要顧及地球人的感受。他也似乎在地球的家庭生活中,與地球人生了感情。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身世後,他的生父告訴他,他有更遠大的使命,要使兩族共融,似乎就更強化了他的信念。

不過我就對他這種與地球的情感連結比較難入信,始終由於隱藏能力,可以說由細被欺負到大,而他又不是天生沒有脾氣那類人。養父要他明白那些道理太大條了,說如果地球人知道他的能力便會信念崩潰,年少氣盛又如何明白?這樣常常含怒到日落,心理或許更不健康,或許更易走入歧途?這不是知道原來自己是星球親善大使,就能化解的結吧,然而片中就是這種硬解釋。片尾美國軍方問他,我為何要信你?他回答說:「我是美國人!」這不免太嘔心吧?原來做個美國人,就能教育出聖人來,不會濫用能力,有崇高道德?

自由與道德

這裏有一點可以再深入些討論的,是超人生父告訴他,他與其他 Krypton 人的分別,在於他是天然出生的,然後暗指他因為這個才能使兩族共生。在這裏相比的,是 Krypton 星上的優生學式生育,所有人都有預定的人生角色,甚至將某些特性 hard-wired 了。奸角 Zod 就是例子,他說他是天生的軍人,為了種族生存可以不擇手段。我開始還有覺得為何這奸角一定要重建民族,至死方休?畢竟他被背叛了。是他了解到 Krypton 星人的珍貴,還是甚麼?原來只是 hard-wired 了的民族主義,加上軍人角色的無道德思想。

至於天然種的優勢,在超人生父的口中是:選擇的自由。人若能選擇,可能成就更大的事,也就是社會的動力。優生學為人定了目的,是為社會穩定,但也是僵化。(至於照道理也是被設計了人生的生父,為何能有如此思想,我也不明白。可能他的角色是思想家?可也是危險又不和諧的思想家!)

超人是否真的自由?他的人生其實某程度上也是被設計的,不過是用比較間接的方法。然而這並不是自由大晒論,「自由身」的超人,要受到地球上的道德洗禮,才能成為聖人,成為救人的英雄。我常常想,如果超人來到地球不是被養父好好照顧和教育,而是身世坎坷,又被地球人孤立之類,很容易就成就一個奸角故事。所以這裏暗暗還是有種自由必需要輔以道德的意味,也無怪乎會有教會包場。

談到自由和道德這些東西,故事說得比較吃力。我們不知超人如何發揮抉擇力量以成就大事,很多情況下其實也是被他的道德感驅使,而道德感卻來自上述嬌情造作的「美國人」原因,難免說得虛幻又離地了。或者自由與道德,本來就不可能分開來說?還是讀讀書最實際,期望英雄片 blockbuster 可以說得好反而不切實際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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